元塑这天,庆脆脆一直到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昨日是年三十,家里上下七口人守岁,除了三叶子身子弱,庆脆脆只让他熬到翻年过塑,其余人都是天亮才歇下的。
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但是却有长条的荞麦枕堆在身侧,庆脆脆抿嘴笑笑,懒散地在暖被窝里伸个懒腰。
听着外边有走动的动静,她轻喊了一声。
王二麻子正打点去岳家的东西,听了声音三两步进到内间。
床上的妻子已经醒了,正半倚在床栏后发懒呆。
其实人已经醒了,只是贪恋被窝暖和。
王二麻子惯着她这模样,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长发,眉眼里都是温柔宠爱,“若是还困,再睡一会儿吧。”
日头照得窗格透亮,必然不早了。
里间没有辰漏子,也不知道具体时辰,庆脆脆往他怀里靠,软着声音撒娇:“不困了。但是不想动。”
王二麻子喜欢她这样和自己亲近,搂着软软香香的脆脆,脸上荡开一个呲牙笑,若是外人瞧着,必然戏他一个‘傻小子’的称号。
“那就再等等起身。”
夫妻两个你赖着我惯着,在里间磨磨蹭蹭,最后还是庆脆脆清醒过来,“大年初一是要走娘家的,起吧。”
脆脆说起,那就起。
王二麻子从一侧的长架子取下她昨日预备好的衣衫,底下铁笼炭盆烘热,上身一点不冷。
新春走喜庆,庆脆脆做了一身丹红色柔锦圆领襕衫,简单灵动的灵蛇发髻,新打的缠金丝粉蓝缀彩蝶白玉石样式的侧尾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