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也能存贮,一直在夹道上摞起。

腊月后,天更冷,这几天老天爷跟睡了眯盹觉似的,家里生一个炭盆不够,寝卧小居里得有两盆炭。就这还是冻手冻脚。

幸亏她有先见之明,生起了炕火,这几天一家三个窝在东屋子的暖和炕上。

两张上红漆的长条桌子一并,下边小绒被裹着。

庆脆脆盘账列家里进项支出,年底了,不能稀里糊涂,而且要给铺子伙计工钱,相熟主顾们的年礼什么的,净是事情。

王二麻子如今被分到专管收鱼的事情,正拿着这一年的两大本厚簿子,算清楚分总条陈,然后要和杨厚德还有他舅舅一并合计来年的事情。

至于三叶子,他小脸绷着,年前又拔长一小截,庆脆脆给他新做了一件白色鸭绒夹衣,腰板挺直,小手像模像样地拿着他哥专门做好给他的骡子毛笔,正描着字底纹,学认字呢。

外边王海请示后一进门,最先打个冷噤,“夫人,老爷,今冬这天气,比往年冷不少,瞧着像是要下大雪的样子。”

庆脆脆招呼他自己倒水喝,“佃户家都还好吧?”

王海点点头:“回夫人,都还行。地里这几天上了冰碴子,人力砍不动了,他们也不去翻土。

那里离后山近,循着以前老爷进山痕迹,砍柴打猎都便利。竹屋都捆裹了稻草,北地人生火在地上挖坑,避火星子,还暖和。听姚小哥说,昨儿还打了一只獐子,送到镇上换了些钱,不好再收您送的米粮了。”

说着指了指灶房,“回来前,他们还送了许多獐腿肉呢。我一并送到北边灶房了”

家里不短缺肉食,不过山里野味自有滋味,倒是很久没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