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往前凑凑,低声道:“我打听过,现在做海货干生意的,咱们家是独一份。老话都说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呢。”
庆脆脆看他落在桌上的大手,洁净宽大,虽然肤色依旧发暗,早年在山上砍柴打猎受伤的疤痕犹在,却有一种饱经风霜后恬淡的温柔。
她伸手握住他的大掌,温凉相触,相辅相成,“那就选城西这一处的吧。我也觉得合适。”
王二麻子兴高采烈地起身,“那咱们现在就定好吧。”
那店家说最近有不少人家在打听呢,万一叫别人预定去了就不好了。
庆脆脆由他拉着往外走,别人指点大庭广众、拉拉扯扯的细小声音不断,可她不在乎。
日子是给自己过的,她要是光在意别人的眼色,岂不是自找不痛快。
镇上铺子的价位自然是比码头那里贵,几番来回机锋,最终以十三两银子购进。
那店家心理价位是十四两,奈何这小妇人笑得跟朵花一眼,砍价起来一点都不手软。
因着店面接手后还得重新修缮,砖石还有柜子,都得重新换,店家最后退让了。
砍了价钱,请乡长和此处商头管事的钱便是自己掏了,庆脆脆也不拖拉,本来今日出来身上就带够了银子。
等到天快黑的时候,一切手续齐全,照旧是要请人家吃饭的,且在镇上写明文书,得有此处里正的红手印见证,两人锁上铺子,一并去了相熟的酒楼。
酒楼掌柜知道是他们来,特意让人空出一间包厢,给足了王家面子。上的菜式也不俗,鸡鸭鱼肉都有,临走前还一人包一只荷叶鸡送上。
庆脆脆感念掌柜的周到,正要结钱,却被掌柜的拦下。
“王二娘子不用跟我这样客气,我家东家最近看了我这酒楼的账簿,夸我经营有道。是我沾了您家的光。这一顿便是某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