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也点头,家里只有一件旧蓑衣,王二将三叶子背在身上,一路都是大跨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里正屋子。
春耕翻地过了,农户人终于能歇上几天,天上落雨正好能浇灌土地,也不必要挖渠灌地。
里正就在屋子里,里正娘子姓罗,瞧着他们三个到了,不问缘由,先倒了三碗热水递过来,“老天爷赏脸,选在了今天灌雨,地里的庄稼们正等着呢。”
庆脆脆陪着说笑几句,这才转入正题。
花溪村穷,但是人口不少,百十来人的村落算得上附近的大村,选地里正大人是世代住在这地方的人。
庆脆脆将前后来意说清楚,面上浅笑:“里正,您是咱们村最正理的人,说是父母官也不为过,我爷在的时候就说,这花溪村有您做里正,万事都不歪。所以受了这份委屈,我们夫妻没地儿去,只能寻到您这里。”
里正受奉承,但不至于蒙心眼,看地上王家兄弟两个都是锯嘴葫芦样子,心知今日一出都是这王二媳妇想出来的。
村里的流言不少,他婆娘嘴严但是耳朵灵光,有什么新鲜的都会传到他耳里。
更不必说庆家大姑娘的婚事他还横断过官司,如今有了更难听话,苦主上门,若是不料理,会失了里正该有的权威。
他扬声喊大儿子进来,“去,把李家老爷子叫来,他家疯婆子那张嘴就不能省省事。”
不一会儿里正屋子内外站满了听热闹的人,雨水要来谁还下地,闲得在家听婆娘磨牙念叨,还不如来看热闹。
里正坐在正屋,王二麻子坐在一旁的小墩子上,‘苦主’庆脆脆和王三叶子一左一右跟个护法似的。
三双眼睛白生生地瞪向对面,李老爷子受不住,一拐杖杵在李婆子背上,“叫你多嘴!碎嘴惹了多少是非,怎么不长教训?看你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村里多少小辈都得叫你一声奶,怎么连个长辈的脸面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