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元门出口一侧的楼下人山人海,本就不宽敞的小区里挤满了人, 你推我我推你,还有小孩子哭和犬吠声, 乱糟糟的。可他瞅了半天也没瞧见举着摄像机和话筒的记者,举手机拍摄的人倒是不少。
难道是采访的人太多,记者们只好放下重型装备、轻装上阵?
萧元凌回忆着网上常见的画面——某某明星出场,一群记者围着他拍照采访,外边还有一群兴奋的粉丝举着手机——那阵仗可比眼前这个壮观多了,那种情况下记者都没撂下各自的装备,现在又怎么可能全用手机拍照呢。
几乎不用想,萧元凌就知道自己中了梁闲的圈套,什么“外头围满了记者”“衣服都撕坏了”,都是瞎话。万般滋味萦绕心头,萧元凌很惭愧,他终于能够完全理解梁闲昨晚的情绪了。
可愧疚才在心里冒了个头就被惶恐占据了:梁闲为什么要编瞎话?肯定是对他能变猫这事起疑心了。梁闲为什么会产生如此怀疑,是自己露了马脚吗?是他一个人暴露了,还是全体将士都暴露了?
他晕头转向地跳下单元门一侧的天台,爬到了楼下没什么人的另一头,还没选好跳楼路线,他就瞧见楼下有个人正笑眯眯地朝自己招手。
梁闲从藏身的角落走出来,大大方方向橘猫打招呼,然后张开双臂做出“我接着你”的动作。
萧元凌:“……”
西洋镜被拆穿,他再装模作样就过分了,萧元凌把心一横,瞅准下头窗台跳了下去。
梁闲在橘猫跳下来之前还挺乐呵,不为扒出人家不愿意说的秘密,只为让萧元凌吃瘪。
可当他眼睁睁瞧着那小胖子像个断线的铅球从上头咣咣咣一路往下砸的时候,他心里那点得意和乐呵全吓死了。他想出声提醒橘猫小心别摔下来,又怕贸然出声影响橘猫发挥,两股念头生生憋在心里,愣把他那张堪比城墙厚的脸皮憋成了茄子皮。
橘猫灵巧落地再起跳,从二楼的窗台上跳下来,安安稳稳落到地上。
梁闲悬着这口气总算吐出来了,他赶紧跑过去,一把抱起橘猫,在它那大肥脑袋上亲了两口,边说:“殿下你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