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印?”梁闲的眉毛拧起来了,这种地方十年八年也不见得有人来一次,即使偶尔有工人来作业留下手印,也早被污垢盖住了。而那个手印很明显才留下没多久,不会超过一个月。
梁闲又掏出手机给姚天启打电话,询问一个月内是否有工人来这附近疏通管道。可这个地儿的信号比之前还糟糕,梁闲“喂”了半天,通话自动断掉了。
“算了,好不容易来一次。”梁闲把水靴提到最高,虽然这玩意妥妥会被污水淹没,但好歹能替他挡挡水下乱七八糟的破烂,万一有水老鼠什么的,也多层抗咬的屏障。
他对萧元凌说:“老萧,我得过去看看,待会我要是上不来,你拉我一把。”
他把外套脱下来交到萧元凌手里,然后撑着墙壁和管道小心翼翼跳进水里,缓慢向对面靠近。
污水没过他的腰,梁闲那身质地讲究的衣服眨眼就废,还有不少淤积的赃物撞到他身上,可他毫不在意,两只眼死死盯着那枚越来越近的手印。
萧元凌站在管子上默默看着,心中对梁闲的敬佩又多了几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又没人确定那个手印与凶案有关。
水面不算太宽,梁闲却足足走了两分钟才到达彼岸。这里不知多久没清理过了,水底什么都有,绕过这样还有那样,时不时还打个滑。梁闲可不想一脑袋扎水里,只得尽量小心着,要是跟这儿喝一口……
他想到了孙大刀的死状,法医说孙大刀是淹死的。甭管主观想死还是客观被害,没人希望自己淹死在下水道里,而孙大刀偏偏就死在了下水道里。如果不是倒霉催的意外,那么凶手把孙大刀弄死在下水道里,是否隐含着某种特殊含义?
还有杨花,怎么那么巧,下水道里藏了两具尸体,两个都是杀人犯,都是罪证确凿那种。
这两起案子怕是出自同一凶手之手,而这个凶手,别是自以为正义的使者吧?
压下脑子里七零八碎的想法,梁闲近距离用手电照着那个手印,手掌轮廓清晰却没有掌纹,说明手掌的主人戴了紧贴手部线条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