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启:我再查查他有没有其他手机和没登记的电话卡,你要小心。
梁闲把手机装好,摸摸水壶,水已经可以入口了。他往嘴里倒了一小口,等了十分钟,没有出现不适,这才一口气灌了大半壶水,喉咙终于舒服了。
他站起身,尽可能地舒展着身体,顺带活动下被墙壁冻僵的脊背。
老李头家地势较高,站在他家院子里能清楚地看到大半个村子,家家户户黑灯瞎火,这片天地仿佛都陷入了银装素裹的沉眠。
梁闲彻底打消出去探探的念头,抱着水壶回屋睡觉。
即使有酒精的作用,梁闲睡得还是很不安稳,总觉得空气中弥散着看不见的危机。又一次惊醒,他瞪着在黑暗中几乎隐形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自己年纪轻轻,又好几个月没碰案子,按理说不该得职业病啊。以前他追凶犯蹲坑的时候,哪次不比现在危险,他还不是照吃照睡,今晚这是怎么了?
他翻身坐起来,抓抓有点乱的头发,准备上个厕所再研究怎么继续睡。厕所在室外,梁闲没穿外套就出了门,想着速去速回。可真出了门他却傻了眼,老李头家后院特别大,两边全是砖头搭的棚子,黑咕隆咚的,他分不出哪个是厕所。
犹豫这么一会,他起床带的那点热气就散干净了,小风一吹,梁闲一个激灵,撒腿就往左边那溜棚子跑。动起来能暖和点,找厕所也快些。
可随着他的奔跑,梁闲脑子里那根被失眠和酒精折磨半宿的神经却逐渐复苏过来,他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这是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而激发的第六感,梁闲曾靠着它躲过好几次生死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