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将一百号的人带到了漠乌山一个冰冷潮湿的庙宇,庙宇内的神像支离破碎,供台上的物什和香炉散落一地,功德箱中的铜板也全都消失不见,像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薄纱之后斜卧着一位穿着紫衣的青年女子,女子安详地闭着眼,女子年事已高,但是面容上的褶皱几乎没有,依旧如年轻时貌美,如同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如果不注意到她脖颈上的伤痕和她手中紧握的断锋的长剑,会觉得她已经安然入睡。

薄纱之后的人正是萧鲤的师父洛霜天,而这个庙宇正是洛霜天的栖身之所,唐红也不知道这些岭北的人怎么找上了司命的麻烦。

唐红趁着众人不注意,对着洛霜天恭敬跪拜,默默地悼念。

只可惜,她闭上眼后就再也不可能起来了。生前恨,身后事,只能后辈来解决来。

也不知道洛霜天的阴阳册子有没有保护好。

萧鲤的眼睛停留在薄纱之上,拳头紧握,他本来是想要多停留一会却硬生生被铁链带走。

“我恨不得将岭北的滑虫千刀万剐。”萧鲤睚眦欲裂。

唐红拽住萧鲤的胳膊,让他不要再激动犯出别的错事,唐红对着他摇头:“萧公子,节哀。报仇之日还在后面。”

也是,现在冲动只会让事情更为糟糕。萧鲤不由悲切。

“既然救了你,那你也应该替她好好活下去。否则她在天之灵会有多伤心,你舍得让她难过么。”唐红安慰道。

她说的有理。萧鲤转念一想,又抹掉自己的眼泪。

“多谢。差点又让她老人家难过了。”萧鲤勉强挤出一点笑,可只是一瞬他便撑不住了,眉头皱成一团,努力忍住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