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鲤憋的满面通红,他略微紧张地问起唐涟漪:“我笑起来真的很难看吗?”
何止是笑起来很难看,简直是可以天崩地坼,让人每天与梦魇相伴,唐涟漪这辈子都不想第二次看到那个诡异笑容……
萧鲤再次摆出当初勉强的笑容,用手指提着两侧唇角。
唐涟漪试图给萧鲤挽尊:“主要是惊悚。山神大人的笑容有些吓人,笑可不是这么笑的。”
“那怎么笑?”萧鲤严肃回应。
唐涟漪忍俊不禁,伸手抚上他的手:“不要绷得这么僵啊,你越刻意越显得死板。笑要有感而发,不开心的时候你的笑也不真实。”
“那怎么才能真实?”
也许他在人寰徘徊三百年,被天庭贬谪之前公务缠身无暇,到后来三界大战,到后续历天劫都无暇顾及人间的美好。唐涟漪理解的很,也有些心疼他的处境。
人生八苦,走上一遭何其痛苦,更何况是这三百年?不用想就知道萧鲤有多难捱,唐涟漪的心里狠狠扎了一下,又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抚平不了他心上的疮疤。
所谓“高处不胜寒”,位居别人企及不到的高处,别有一番冷清。
唐涟漪采撷下生长在墙角夹缝的一株小野菊,手中转着它的花柄,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在贬谪到人间之前,你有没有和某个人共度的时光觉得很轻松,总是想和她分享一切?”
有的,怎么会没有呢?
萧鲤嚅了嚅嘴唇,想说的话许久都是转到嘴边的时候又停下了。
“其实,我总以为能陪她一百年,最终我却把和她共处的每天都当成了一百年,剩下的时光都很难熬,就像是每天都被刀割着,我好折磨。”
他将三百年的时光全部一笔带过,转成轻描淡写的话语,全都变成了庸人自扰,想到这里,萧鲤的声音变得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