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黑衣,没有说话,也没有打伞,就是站着,任由急雨落在脸上,湿透了他身上的衣服。

“宋含章,不是叫你不要在我墓碑前长时间逗留吗?”

宋含章恍然侧目,身边除了簌簌雨帘,什么都没有。

天已经黑了,路边路灯接连亮起,宋含章转身离开。

许叔和徐姨早一步回家,宋含章回来时家里还亮着灯,他推开院门,坐在台阶上的淳乐水转头对他说了句新年快乐。

再一眨眼,门边的春联还在,门上的福字也在,但当时写春联的人和贴的人都不在了。

他进入家中,许叔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接连面对宋时清和淳乐水的离开,他也有些撑不住,面容疲惫,看着像老了十岁。

“我吵到您了?”宋含章脱下还是滴水的外套,从许叔手里接过毛巾。

许叔轻叹一声,摇头说没有。

屋里冷冷清清,徐姨连晚饭都没心情准备,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到了房间。

她是所有人中最无法接受淳乐水离开的人,天天哭夜夜哭。

许叔有些担忧地一身湿透了的宋含章:“快上楼洗个澡吧。”

“好。”宋含章说,“您去休息吧。”

他就像上次宋时清去世一样平静,但上次许叔知道他是什么都憋在心里,这次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他看着宋含章的背影,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回了房间。

宋含章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打开淳乐水房间的门,连身上湿掉的衬衣西裤都没有脱,便蜷着躺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