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偷偷藏在房间里的温度计一量体温,三十八度,低烧。
他把体温计丢回去,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找出退烧药吃掉,自从生病后他就偷偷往自己房间藏了一个小药箱,里面什么都有,就是为了防止这一类情况的发生。
吃完药后他等了大概十几分钟,才开门下楼,面上看不出任何不舒服的痕迹。
“外公早许叔早徐姨早。”淳乐水喜气洋洋给家长拜年,然后挨个从他们手里收到几个大小不一的红包。
他一点也不客气地装进了兜里。
吃完午饭宋时清说要拍全家福,让淳乐水和宋含章上楼去换套正经点的衣服,他拄着拐杖站起来往自己房间走:“老爷子我也去换一套,还有许清和徐敏,把你们最漂亮的穿出来。”
“怎么突然想着拍全家福了?”宋含章看了眼淳乐水。
淳乐水哪知道,摇了摇头,也从座位上站起来。
宋含章正要起身,就见路过他身后正准备回房间换衣服的徐姨顿住脚,看向淳乐水的餐位抱怨道:“这孩子怎么才吃这么几口,一会儿我得说说他……”
徐姨越走越远,宋含章半垂着眼,淳乐水餐碗里面的饭量只是他往常的一半,就这样他也只吃了三分之一。
他想起吃饭时淳乐水好像确实吃得不太专心,有一搭没一搭仿佛是数着粒数一样在往嘴里塞。
他皱了皱眉,放下餐巾上楼换衣服。
和一开始接触公司业务一板一眼穿西装时的浑身不自在相比,宋含章现在已经相当习惯把衬衫的纽扣扣到顶,然后将领结推上去。
他把西服外套搭在手腕上,一边系着衬衫手腕处的扣子,一边拉开门。
对面的门同时开始,门边站着穿戴整齐的淳乐水。
看着他身上那套熟悉的双排扣白西服,宋含章不动声色地继续系着另外一边手腕处的纽扣,但扣了几次也没把纽扣塞进扣眼里。
这身衣服难免让他想起一些可能算不上太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