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鼻息。
他死了。
宋含章猛然惊醒。
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淳乐水的头无力垂落的画面真实到可怕,宋含章满头大汗却浑身发冷。
他双眼发直地盯着床尾,等自己激烈的喘息平稳下来后,才打开床头灯,喝了口杯里已经凉透的水,冰凉的液体顺着食管凉进胃里,让宋含章恍然想起梦里淳乐水口中的温度。
他捏了捏眉心,放下杯子下床换衣服。
从医院回来当天,淳乐水就带着他的铺盖卷从宋含章房间里搬了出去,床又属于宋含章了,但他却无法像以前一样一夜无梦到天亮。
因为忙于工作,他每天睡觉时间有限,入睡速度和睡觉质量都很高,但现在他却经常总会在闹钟响起前一个到半个小时就从梦中惊醒。
他总是会反复梦见那天落水后两人在岸边的场景,淳乐水永远都是那副易碎的模样靠在自己怀里,而他当时的恐惧在梦里全部成了真,梦里的淳乐水从来都没有醒来过。
这导致他有时候在现实中看到淳乐水都会恍惚一瞬。
宋含章还没下完楼梯,已经听到餐厅里淳乐水的声音:“外公,我去排练去了。”
他抓着包,手上拿着两片吐司,一口气干掉杯子里的牛奶后从楼道下跑过,连余光都没分给站在楼梯口的宋含章一下,越过客厅从正门跑出去。
宋含章拉开餐边椅坐下:“外公。”
宋时清说:“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和好?”
虽然相比于淳乐水对宋含章百依百顺,宋时清更愿意看到这种使小性子一类的画面,因为这也侧面说明两人不再是之前那种一方无条件将就另外一方的不健康关系,但就是两人第一次闹矛盾的时间就有点超出宋时清想象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