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他推门而入,老爷子半靠在床头,腿面上倒扣着一本书,宋含章进去时他老人家正在摘眼镜。

看到他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今天在程家的晚宴上遇到什么事了?”

宋含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五一十地把今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宋时清越听表情越沉重。

宋含章和淳乐水的想法其实差不多,在他看来最快明后天,程老爷子应该就会带着程齐桥登门道歉。

“就像我和您说的,程齐桥一开始针对的其实是淳乐水,只是我误喝了那杯酒,我不想轻易地把这件事揭过去。”

“那你是怎么想的?”

宋含章沉默片刻,虽然他目前只是接手了集团旗下一个小小的子公司,公司里还有一摊子烂事等着他解决,但其实他之前了解了集团所有的业务,以及有业务往来的合作伙伴。

程家现在其实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风光,几年前程老爷子把集团交付到女儿女婿两夫妻手上,但程父程母在接手后也大大小小出过不少问题,最后都是程老爷子回来解决的。

虽然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损失,但因为一直和他们有深度的业务往来,所以站在宋氏的角度能看得很清楚,程氏集团全靠殷实的家底撑着渡过了一次又一次决策和投资失误带来的巨大损失。

而且宋氏现在和他们的合作,可以算得上是单方面的扶贫,那条业务线已经不能给宋氏带来什么有效的收益,之所以一直没有砍,就是老爷子念着和程老爷子的旧情。

宋含章想中止和程家的所有合作,也就相当于是不顾外公要和程家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