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叔这是何意?你……”
“你可有听太子提起过我一句。”苏钰反问。
“并未!”
“这就是了,我苏家现在对于朝中之事,能躲多远就会躲多远,毕竟……”
双手撑着桌面站起,苏钰冲着苍凉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苏家现在可是农户,种田才是我们的大事。”
苍凉倒吸口凉气,沉默着点了点头,就这么看着苏钰转身走了出去,他并未开口挽留,苏钰也并未再继续说什么。
嘎吱——
推开书房的门,太阳正挂在中间,应该才刚到午时,苏钰边走边用手遮了遮刺眼的日光,不出意外地看到了正在连廊下小声交谈的苏信云两人。
和聪明人聊天就是这点好,完全无需多言,只需寥寥数句,两人就知对方心中所想。
他当初写给太子的信里末尾他专门提了请求,苏家和他都不想此刻卷入朝中之事,至于苏家的小辈会不会再重返宝奉郡,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太子也如他所求,一句都没有提到苏这个字,只是按照信上所说开始行动。
因为不管是太子还是苍凉,两人都抓住了苏钰话里的最
重要的一句……现在,他只说了现在,可并不代表以后。
所以苍凉也只是点头默认了此事,并未继续追问下去。
“信云,信逸,咱们走吧。”
“好的,三叔。”两人疾步走来,正跟从书房里跑出来的管家撞了个正着,老管家喘着粗气,塞了封信给两人,这才引着三人往侧门的方向走。
“三叔。”
苏信云乖巧地连忙把信递上,十分有自知之明的退到了苏钰身后,他今日在书房里虽然听了个一知半解,可这完全不妨碍他对苏钰的尊敬又提升了个等级。
信上寥寥几行字,是关乎罗狱头几人的结果。
罗狱头等一干狱卒收受犯人贿赂,当众被缴出宫中御用之物,罗狱头被处以流放之行,冲入军户,子孙后代永世不得脱军籍也不得晋升,其他狱卒则是按照情节轻重都判了刑。
杀人不过头点地,现在的罗狱头可比杀头难受多了,一辈子都是军队里的小兵,没有晋升的希望,随时还有可能在战场上送命。
不仅如此,还葬送了子孙后代的命运,恐怕死后也会被指着坟头骂上几句。
“喏,你们看看吧。”
刚出了县衙,苏钰把信递给两兄弟琢磨,自己则是取出早晨出门前朱氏交给他要采买的小册子。
家里要添置的东西实在太多,加之整个苏家没有一个人知道过日子都要置办些什么,每次都是想到了什么,这才急匆匆来买,所以这些日子,他们几乎每日都来县城采买。
“活该,这罗狱头早该这么处置了,敲诈了我们多少银子啊。”
“就是,苍凉师兄真是明察秋毫啊。”
“我还是觉得三叔比较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