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太师早已没了说话的资格,只剩下太后冷冷问道:“卢氏若被抄家灭族,你?又能落得什?么好?”
“姑母。”
文妃突然站得笔直,微笑着像一个讨奖的孩子:“白儿当您是姑母,您当白儿是侄女了吗?”
“文白对仗,文指文华辞采,白则是腹中草莽。从你?们赐我这个名字开始,我就知道,我不需要好,卢氏是好是坏,我都讨不到一点好。说什?么会拥我的孩子为储君,都是无?稽之?谈,谁会对一个庶出女儿的孩子寄予厚望呢?”
“如?果姐姐没死,我只会过得更?惨,只有卢氏灭族,我才能拥有自由。”
众目睽睽之?下,文妃掀起袖子,两条胳膊上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有牙印,有割伤,有烫伤,几乎没有一寸完好。而且这些?伤并不老?旧,也就是近几月新添的。
“看到了吗?不光这里,浑身上下都是,我每天都很痛苦,恨自己活得窝囊,只留了一张干净的脸等候今天的到来。反正皇上也不怎么来后宫了,除了朝露,没有人会发现。”
终于,文妃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她的指尖捏着那?颗已经被倒空了的珍珠,里面的残毒足以致命。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一口吞下了肚。
“父亲,姑母,我一定不上奈何桥,也不喝孟婆汤,我会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们,大家一起上黄泉路。”
“太医!太医!”
满宫中那?么多人,只有虞丘漠北在叫太医,至于其他人,可能都希望这个疯女人早早死掉。
可太医来了又怎样?呢?这次的量是俞安吃的百倍不止,就是华佗在世也回天无?力了。
看着她倒在大殿之?中,太后和卢太师就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皇上,顾嬷嬷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