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伦嘲讽的话让维斯克眉头一皱,没有理会对方的讽刺,维斯克又问道:“密码锁是多少?”
“告诉你?你别做梦了吧!早点离开柏林,你别再骚扰我的弟弟!”
话音刚落,凯伦便挂断了电话。等维斯克再拨打过去,便发现对方已经关机,这让他不由地黑了脸。
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受到过这种冷遇,就算维斯克性格沉稳冷静、喜怒不露于色,也不免有些薄怒。他抿了抿唇,直接靠在门旁的墙壁站着,打算干脆等房间的主人回来好了。
但是这一等,维斯克没想到,竟然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当附近公园里的钟声嗡嗡地敲响12下后,维斯克终于听到电梯口传来“叮——”的一声,他赶紧抬头,一看到爱人熟悉的身影,便开口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才回来?”
克多里见到他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然后笑着说道:“我听凯伦说您在这里,以为这么晚了您已经回去了呢。今天晚上柏爱开了庆祝会,所以我就呆得晚了一些,您是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吗,埃尔德先生?”
“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你,却仍然……”声音戛然而止,男人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现过一道不可置信的光芒,半张着嘴愣了许久,维斯克才开口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只见克多里淡然地翘起嘴唇,笑道:“维斯克·埃尔德先生,我真的是以为您已经先离开了,所以才没有立即赶回来,害您在这里白等了很久。不知道你大半夜的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毕竟您只是我姐姐的未婚夫,我和您的关系还不至于亲密到直呼名字的程度,所以……”
“称呼您为埃尔德先生可以吗?”
第306章 十年9
克多里是一个脾气温和的人,正如同现在,即使他疏远礼貌地称呼着“埃尔德先生”,也依旧带着优雅的笑容。维斯克知道,这是他对待大多数人的态度,却绝对不是他对待自己的态度。
“你怎么了?”维斯克皱了眉毛,问道:“是有谁和你说了什么吗?这几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边说着,维斯克一边伸了手打算去牵克多里的,却被后者淡定地躲开。维斯克的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中,他惊讶地看着克多里,却见自己的爱人此刻正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笑着说道:“虽然这样说有点太直接了,但是埃尔德先生,我想九天前我应该用朋友的电话给您发过短信的,我们已经撇清关系了的。”
真正的遗忘不是再也不提,而是等到你再提起来的时候,平静得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维斯克微微缩紧手指,良久,才低声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很忙,我没有收到你的短信。什么是分手?为什么突然要分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克多里淡笑着摇首道:“埃尔德先生,并不是分手,我们根本没有在一起过,怎么能算是分手呢?只是把一些不该有的关系彻底地斩断罢了。”顿了顿,克多里用指纹开了密码锁,打开门后转首问道:“今天已经不早了,您是现在去找酒店、还是直接在我这里线对付一晚上?”
闻言,维斯克一愣:“你让我进去?!”
克多里温和地笑道:“您怎么说也是我姐姐的未婚夫,既然来了柏林,我当然要作为东道主稍微招待一下的,我又怎么会在凌晨赶您出去呢?”
听着这话,看着对方平静的笑容,维斯克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他最害怕的不是克多里的愤怒,更不是克多里的失控,而是就像现在这样,用这种冷淡疏远的态度来面对他,用这种和旁人无异的语气、笑容,来看着他!
这不对,这绝对不对!克多里不该这样对他的!
大脑在极度混沌的情况下高速运转起来,维斯克突然意识到:“是那天晚上你在我的耳边问了什么话吗?我当时说了什么,让你决定要这样对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俯下身子换鞋的动作没有一点停顿,克多里一边起身,一边无奈地道:“是的,那天晚上我问您是不是还不想解除婚约,您说不会解除。”
维斯克猛然明白过来!他踏步进了门内,顺手将门带上,接着道:“克多里,你给我一点时间。现在这个阶段我和凯伦都需要对方的帮助,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可以解除婚约……”
“您要换鞋吗?”克多里微笑着打断了维斯克的话,后者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却见眼前这个俊秀的男人正无奈地道:“家里还是有一次性的拖鞋的,麻烦您先将就一下了。”
这种平淡的态度让维斯克更加紧张起来:“克多里,再等一段时间,我就可以……”
“埃尔德先生。”克多里抬首看向对方,碧绿色的眸子如同深邃的潭水,仿佛要将维斯克吸进去,他说:“我曾经很爱您,很爱很爱您,这我得承认。就算现在,我也承认我对您的爱意也没有完全磨灭,可是我却知道,我不能和您在一起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要喜欢就都能在一起的,我无法欺骗自己再和您这样浑噩地继续下去,这样的话,您能理解吗?”
“你并没有不喜欢我,那为什么还要和我分手?”
“埃尔德先生,您又搞错了,我们并没有分手,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在一起过。如果一定要说,我们过去的关系可能比较类似于床伴和情人吧。您的亲朋好友不知道我的存在,我的亲朋好友也不知道您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们或许连情人也算不上呢。”
“克多里,你是在怪我吗……”
“不,我已经不再怪您了。”克多里俊雅白皙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来,这个笑容一如维斯克这些年来喜爱的一样温暖,但是接下来克多里的话,却让他整个人都坠入冰窖:“责怪,是要建立在对对方抱有希望的基础上。然而埃尔德先生,我真的对您没有任何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