鸑鷟心疼地看着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那厢一对即将举行仪式的道侣,你一言我一语,其乐融融。这厢,扶摇形单影只,默默垂下了眼帘。

良久,鸑鷟道:“人您也见了,道侣也看了,主上,走罢。”

见扶摇僵持着不肯动,又是苦口婆心地劝:“既然他过得好,主上也可放心了,这里毕竟是西王母的栖居地,不知有多少秘辛藏着,即便您现在只差一步便可飞升,一旦教人发现,也——”

话音未落,只见那厢的方、柳二人不知为何散开了,柳梦涵似接到什么传召匆匆离去,而方轻鸿则百无聊赖,开始在庭院里瞎溜达。

当青年走到这株院子里年岁最悠久的桃树前,包括鸑鷟在内的两位偷渡客,心跳骤停。

方轻鸿历来有跟花花草草,各种灵体交流的习惯,见老桃树想与他亲近,便主动上前,摸着树干打招呼:“下午好呀,看你太阳晒得挺舒服。”

桃树后,扶摇屏息凝神。

“什么,你问我以后是不是要一直留在昆仑宫?嗯——大概吧,毕竟师姐……啊不,梦涵在这里,我总得来看看她。”

听到青年这么说,扶摇身形一顿。仗着有秘术隐身,悄悄探出半个头来。

他看到白衣青年笑吟吟的模样,马尾跟着他的摇头晃脑甩呀甩:“对呢,你家少主人要成为我的道侣了。”

话音落下,墙头这一缕来自未来的神魂,听到了扶摇心痛如绞的碎裂声。

再之后,男人隔着老桃树,一句一句在心里,与当时毫无察觉的方轻鸿对答。

方轻鸿:“老实说,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道侣。”

扶摇:既然如此,她……可是你所求?

方轻鸿转了个身,双手十指交握枕在脑后,往后一倒,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不过,既来之则安之。道侣就是家人吧,我无父无母,以后有家人常伴身侧,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