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忽转,斜睨向燕长风:“十年前的事,我想你记忆犹新。”
后者低眉顺目,眼观鼻鼻观心:“是,弟子记得。那时弟子进境迅速,有别于历代先师的孱弱体质,沈宗主恐弟子未来妨碍到沈柯,便想为他的儿子铺路,废去弟子修为。又仗自身修为高强,企图以势压人,迫师尊接受对弟子莫须有的处罚。”
燕长风停顿片刻,继道:“历代天师一脉皆为阴火灵格,丁火在地为烛,在天为星辰,天生与伏羲阵图有缘。而沈氏明知占算天下大势,耗损天师的福缘命数,却仍故意为之。如此做,一则为膨胀的野心,二则为耗损我等,让我们没有余力去和沈氏争权夺势,太微垣的辉煌永远属于沈氏。”
“更有甚者,在外恭敬有礼,关起门来,挟师叔祖幼孙,逼迫他老人家占算天机,以至师叔祖倒在星盘前,吐血而亡。而他死后,前任宗主并未放过他的子嗣,男女老幼被斩尽杀绝,只因昔年师叔祖的声望,高过了他。”
“沈氏如血蛭,数十万年来,只知趴附在天师身上敲骨吸髓,从未停止索取。而历代先师的性命,又有何人在意?”
燕长风说到最后,语气淡淡:“沈氏于天师,只有怨,没有情。”
“是了。”容少微眯了眯眼:“论天赋、轮才能,我等何须屈居人下?”
他一拂袖,毫不掩饰地展露出自己的雄心勃勃:“长风,切记,诸天星宫尽在我手,有何处不可去得?我等天生蓬莱客,何须垂眉侍庸人!”
说到后来,语调愈发激昂。
燕长风拜倒在地,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他用幽幽的,没有破绽的声线对容少微说:“是,师尊。”
这时,结界壁垒被触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