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思归猛地推开司溟渊，“王艳不能有事！”

王艳真死了，司溟渊的神鬼之契怎么办！

思归心急如焚，却被司溟渊摁着肩膀，用力压在身/下控制住。

“小龟！”司溟渊怒道，“你冷静点！”

“王艳死了你怎么办！”思归红着眼道。

司溟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孩儿。

思归脸上全是灰尘污迹，那双眼睛却清亮地不可思议，遮掩不住的焦急关切，全是给他。

他想起墓画上的白衣少年，一颗心沉沉地静了下来。

轰隆隆的声音一路远去，外面终于安静下来。

寂静的石室里，两人呼吸纠缠，彼此的面容近在咫尺。

“小龟。”司溟渊道，“你到底是谁。”

思归不说话。

司溟渊抬起眼，泄了气似的，看向石室墙壁上一幅古画。

那上面，仍然是撑着红伞的白衣少年。

只是石室的画与壁画不同，少年只是安安静静地站着，白衣一尘不染，姿态端正，眼眸微垂，仿佛睥睨苍生的佛，正慈悲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

古画两边，香炉器皿一应俱全。

这是个佛堂一般的暗室，供着的人却是思归。

思归抿了抿唇。

那是宋安对他的思念。

他救了宋安一命，宋安视他为救世的神明。

思归不知道该怎么对司溟渊说。

“小弟……好久不见……”

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一个声音怪笑着，“许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思归愣了愣。

为什么他下意识地觉得是巨鸟在说话？

巨鸟道，“怎么，不认识大哥了？”

思归一愣，讽刺道，“你怎么混成这副德性。”

外面，巨鸟的头颅从左晃到右，在半空里甩了半圈，将他们藏身的石室困在中间，“还说我

呢，你怎么也混成这样，沉睡千年才能醒一次，听起来似乎是元气大伤？”

“不用你管。”

“这可不行，”巨鸟恶毒地说，“快把你的锥心之痛说出来让我听听，让我开心开心。”

“我听闻你为了那个人，肉/身损毁，神魂俱灭，啧，可惜，怎么就没死呢。”

思归翻了个白眼。

“那个人是谁？你的新欢？”

巨鸟怪笑，“小弟还是这么受人待见，可惜啊，当年父王母后在你我之间，终究还是选择了我。”

“快出来啊，”巨鸟笑道，“快出来让我看看你。”

“嘘，”司溟渊一根手指竖在思归嘴唇上，“别回答，都是幻觉。”

思归喘着气。

“小弟，快出来，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卧虎变成现在这样吗，这都是拜你所赐！”

“当初你就该死在无间地狱里！可惜，一时不察让你跑了。”

巨鸟的声音里有无限遗憾，喟叹一声，“可惜，活下来又怎么样，你一门心思喜欢一个心有所属的魔物，与诸天神佛为敌，也真是愚蠢。”

司溟渊温热的手掌覆在他耳朵上，“别听了。”

思归红着眼。

外面的声音静了下来。

宋宝宝道，“这里有条路可以通到主墓室，我们先去那里躲躲。”

司溟渊点了点头。

“还能走得动吗。”司溟渊问。

思归吞了吞口水，“能。”

司溟渊伸出一只手，掌心相碰，将他拽起来。

宋宝宝在前面带路。

身后司溟渊拖着死猪一样的宋将武，只能听见宋将武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气氛尴尬而安静。

“小龟，”司溟渊欲言又止，“你在找谁。”

“别问了，司局，时间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没多久，宋宝宝道，“到了。”

供奉思归的石室与主墓室相通，一推门，整个主墓室豁然眼前。

实验室和主墓室是一起的，一具黑黝黝的棺材摆在正中，上面刻着无数小字，宋宝宝解释道，“这上面是墓主的碑文，这里面讲了墓主被人拐卖，被人摧残变成佛童，四处表演，生不如死，但是有一天，一个少年，就是画上的人……”

宋宝宝看了看思归，“就是你，救了他，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坏掉了，所以你一直在想办法为他更换身体，这上面说，你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宰杀了不是凡间的神兽，用它们的骨头和身体，还有木头之类的东西，重新为他造了一个身体，等你把血灌入之后，他的灵魂就重新在新的身体上苏醒。”

“所以，那些人就以为，你可以用神兽的身体重塑肉/身，那么他们也可以用猛兽的身体重新制造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