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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楼一层已经换了夜班,上班的大多都是夜行不明生物,但每一个似乎都和司溟渊熟稔的很。
“司局又加班啊!”
“司局搓两把不!司局三缺一!”
司溟渊笑着摆了摆手,“去去,别把我家小孩教坏了!”
他说我家小孩四个字的时候,仿佛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和温柔。
他笑着对那些人打招呼,一转头却极其小声地嘱咐思归,“别和夜班这帮人多打交道,阴气太重。”
思归低着头,漫不经心的嗯了几声,耳尖薄薄的皮肤红地像透亮的红宝石。
分别安置了王燕姐弟之后,他们一起回到九层。
整个九层黑漆漆的,寂静的有点荒凉的意味。
就像劳碌一天,在夜晚时倦鸟归林,却发现并没有一盏灯在等你回家。
司溟渊早就习惯了,他径直打开灯回到办公室,在墙上推了一把,一扇门徐徐打开。
这个办公室暗藏玄机,有一扇暗阁一样的小门直通阁楼,狭窄的阁楼像个逼仄的三角形,一张单人床挤在一个角里,一扇窗在床正对着的斜面上,一眼就能看见头顶的星空。
“就一张床,”司溟渊道,“不知道你跟我回来干嘛。”
“我……我守着你嘛……你受伤了……”
“小朋友,”司溟渊无语地举起自己的手,那个小小的伤口早就连印都不见了,“你认真的?”
思归腮帮子一鼓。
司溟渊发现了。
这个小动作一般意味着,他在心虚。
类似于小孩子犯了错却不肯低头,明知自己无理取闹但一定要死不悔改。
“要么这样吧,咱们聊聊天,你跟我讲讲我以前的事?”
司溟渊折衷想了个办法,哪知思归脑袋立刻摇得像拨浪鼓,“还不到时候呢!”
思归道,“我怕你现在知道了,会有危险!我是为你好!”
司溟渊眯了眯眼,他想起那个把自己送进十七局的人。
“你……”
他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一声极其清脆婉转的……咕噜噜噜噜……
思归摸了摸肚子,怪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有点饿了……十七局有加班餐吗?”
司溟渊感
受到了恐惧。
午夜食堂里没有给活人吃的食物,司溟渊怎么也不能丧尽天良地骗思归去吃那些东西,只能心绞痛地打开美团。
思归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的指尖。
司溟渊点开烤鸭,手指一滑。
思归眼珠跟着一动。
司溟渊叉掉烤鸭,点开午夜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