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姒宝笑了,看着她,摇摇头说:“柔妃娘娘,您到现在还在全心全意为娘家人谋划。只可惜,他们,恐怕只是把你当成一个踏板,踩着你,攀上官,等到用尽了你的那一日,便一脚把你踢了吧?”
柔妃忽地用力咳嗽了一声,身体虚弱地匍匐在床上,说:“女子的用处,不就是在于此吗?这世间,又有几个,如甄少傅这般,可以身为女子,自己做官,为陛下分忧解难,出谋划策,更得安石先生青睐,几次在陛下面前夸你,说你,出于其类,拔乎其萃,柳絮才高,风华绝代!
哼!所以,你就来嘲讽我们这些只能靠着自己的身子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女人吗?!”
“安石先生竟这样说我?”这倒是她从未听他讲过。前几日,她跟他和谢凌玄倒是接触过几次,他几次都表现颇为挑剔,却不知,今日竟然从他人嘴里听到这话?
柔妃哼了一声,脸上略露带出几分慍色。
甄姒宝却脸上神色放松了许多,笑眯眯坐到了柔妃身旁,给她轻轻揉了揉肩膀,说:“娘娘,世事艰难,无论怎样的路,到底都是人走出来的。阮家这样对你,你也大可不必全部奉献,只需偶尔提点便是!
姒宝虽然没有深入后宫,却也知道后宫女人的苦楚!
忙忙碌碌一世,最后都不过是为了他人做嫁衣裳,又有几个是真心为了自己谋划的?”
“你的意思是说?”柔妃从来没想到会有人同她讲这些,上一次在牢中如是,这一次,更是如此!这个甄姒宝,为何总是同她讲「为己说」?
“我的意思是,娘娘如果一切为了自己。或许,过得比今时今日要开心痛快地多得多!”
……
一切打点妥当,第二日,甄姒宝便辞别了父母,带着樱桃、蒲英和张叔出发了。
马夫便是那日的夜间马车夫石头。他辞了外面的活儿,全心全意地为甄姒宝平日里打点马匹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