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儿虽然先走,可是她的骑术一般,很快落在了后面,拓跋余只能偶尔放缓速度等待。
一路无人,可就在冯乐儿和拓跋余快要离开镜薇山附近的时候,迎面却忽然骑过来两个人,虽然天色已黑看不清来人的面貌,但是却能肯定是两个男人。
他们似乎对于这个时间在这附近能遇到人也感到惊讶,所以在四匹马交错的时候,他们同样好奇的看向拓跋余和冯乐儿。
不知怎的,虽然对方面貌极其模糊,冯乐儿却隐约感觉迎面而来的其中一人隐约有种熟悉感,是一种莫名的熟悉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看向那人,可偏偏那人身旁的男人正好骑过,挡住了那人的身影,四人完美错过,向着各自的方向骑去。
因马速很快,很快四人就拉开了很大一段距离,冯乐儿下意识回头,却只看见了那人的一个模糊背影。
拓跋余也感觉到了冯乐儿马速的忽然下降,便也回过头来,问:“乐儿,怎么了?”
冯乐儿回过身摇了摇头,微微叹气道:“没什么,就是感觉好像见到了熟人,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拓跋余一听也看向那两人,结果二人早就拐弯什么也没有了,他笑了笑,对冯乐儿道:“你久处深宫,哪里来的什么熟人?看错了吧?天色不早了,我们需要赶紧回去了,否则被人发现你我不在,就不好了。”
冯乐儿点了点头,二人加快回宫。
另一边,拓跋濬也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身后,而他目光所及的只有两个模糊的背影。
“殿下,怎么了?”拓跋格格也停了下来,转过身顺着拓跋濬的视线看向身后。
“没什么,就是感觉刚刚那个人之前在哪里见过,很熟悉。”
“刚刚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女孩。”拓跋格格面相本就是硬朗的那种,因而不论何时说什么话几乎都是汇报的方式。
拓跋濬目光微沉,直到那两个影子完全消失,方才重新调整马头出发,只是心底某处似有一股温热的泉水在缓缓流出……
第19章 我们只是宫奴
待回到宫中拓跋余便消失无踪,冯乐儿也习惯了他来无踪去无影,自己一个人回了住处,刚进去,迎面就扑过来一个胖乎乎的肉球,冯乐儿自然知道是谁,双手自然的放在胸前跟来人隔开一点点距离,然后悻悻道:“李苒,你下一次可不可以稍微冷淡一点。”
李苒哪里顾得上跟她讲这些,直接拉开二人一点距离,然后伸出手,做出俏皮样:“不行!我的川贝枇杷露拿来!”
冯乐儿翻了翻白眼,越过她,从床前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白玉瓷瓶递给她,道:“这药极其难熬制,我也熬制的不多,统共五瓶,现在给你了一瓶,也就剩下了三瓶,你切不可透露出这药从我这里得的。”
“嗯!”李苒欢天喜地的接过来,但是刚准备离开忽然觉出不对了,反过身来,一脸惊讶地问,“乐儿,统共五瓶,给我一瓶,你怎么会只剩下三瓶?”
冯乐儿揉了揉眉心,表示对自己的多嘴和李苒的忽然变聪明很无奈,她怎么就忘了李苒本身就是一个大八婆了呢?自己竟然还送羊入虎口?
“没什么,就是送给别人了。”冯乐儿用一贯打发人才用的敷衍语气答。
李苒这样一听更来劲了,马上揪着冯乐儿不放,眼睛放着亮光,道:“嗨!乐儿,你,你不会是……有中意的情郎了吧?”
冯乐儿一听眉心不经意的一动,头微微偏向一边不与李苒对视,嘴里却是轻蔑地笑:“开玩笑,这世上哪个男人能入我的眼?”
李苒从未听过冯乐儿如此夸张说大话,如果这样必定在说反话,她用她那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珠一转,然后贼笑着上前蹭着冯乐儿,道:“乐儿,这个有什么好害臊的?看上了就看上了!不过,话可说到前头,我们可都是宫奴。
说到底,都是拓跋皇室男人们的女人,他们谁看上我们了,我们就的乖乖听话顺从,所以……不可以动真情!知道吗?”
李苒的话虽然直白裸露不中听,可是却是实话,是了,从她在襁褓中被姑妈抱入宫中的那一刻,她的命和她的人都属于整个拓跋皇族的了,以前太小还不觉得,如今她们都已长成,很多事情都是明明白白摆在那里的。
比如,赵四儿,她现在所做的不就是想先发制人找个皇子傍身,至少不至于去伺候皇上那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男人麼?
李苒拿着枇杷露欢天喜地的走了,留下冯乐儿呆呆站在简陋的窗前看着外面的月光,直到一阵隐隐的琴弦声传来她才如梦方醒,拿起旁边衣架上的一件发了白的黑色披风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