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说的那个宫女,就是自己吧?他找自己做什么呢?是要赏赐自己,还是别的……
可是,无论是分别、相聚或是等待、思念,日子不会因为这些情绪而晚一分一秒,六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冯乐儿长大了,拓跋余早已变成了俊逸阴美的少年,一个是东宫里默默无闻的宫女,一个是来无踪去无影的「南宫侍卫」。
冯乐儿早就习惯了拓跋余的死缠烂打和突然袭击,以及总是无穷无尽的歪点子,而拓跋余早就从原来的戏弄的眼神变成了凝视,深望,甚至,脉脉含情。
每月初一,德宝为当年的小皇孙,也是现在的世嫡皇孙拓跋濬送一些衣食。
冯乐儿拿着扫把站在东宫的门口,看着德宝把东西放在门口马车的旁边,忽然又忘记了什么,回过头去取,东西旁边只有一个小太监看着。她的手在胸前摸了摸,想了想,低下头,捡起一个石子。
第11章 独来东宫
她先是躲到暗处,然后用力扔起那一颗石子砸在那个小太监的脑袋上!
“谁呀!”小太监气急败坏的往这边而来。冯乐儿趁着这个机会快速从这边墙头翻到那边,然后快速绕到另一边马车旁,小心翼翼的掀开那个红褐色的木盒,将怀里的东西快速的搁了进去!
小太监走出去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是谁打得他又慢吞吞的回来了,冯乐儿此时早已又回到她的位置打扫起庭院来。德宝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月青色的棉披风。
小太监看了看这天气,刚刚九月,天气还热得很,德宝拿着这样的衣衫怎么看着都有些滑稽。
于是多嘴问了一句:“常事大人,为何要给咱们皇孙陛下拿这样的衣物过去?是不是太厚了?”
德宝斜瞥了他一眼,嘴里还是无奈地回答了一句:“咱们陛下的咳疾又犯了,哎!他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常常忙到半夜,这不,又病倒了。”
“又病倒了?”冯乐儿忍不住跟着默默重复了一句。耳尖的德宝一下发现了一直在他们不远处的冯乐儿,眼睛上下审视了一番宫女打扮的冯乐儿,上前几步,厉声问:“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东宫的?”
冯乐儿知道德宝,他现在已然是东宫的主管太监,官至常事。
她依照规矩给德宝行礼,然后回:“回常事大人,奴婢名唤冯乐儿,半年前来的东宫,以前一直在储幼宫。”
“冯乐儿?哦,我记得你了,半年前储幼宫向各宫分派宫女,你是唯一一个主动要求来东宫的宫女。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大家都抢着去南宫、中宫伺候各宫的小殿下,只有你来一个连主子都没有的东宫?你,就不想跟着主子吃香的喝辣的?”
长大后的冯乐儿虽不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抢尽风头的美人,却是那种细细一看便觉得风华绝代,眉目之间仿佛有着皓月般明朗而清新的女孩。
德宝看着冯乐儿微笑着抬头,不知不觉地看着她的脸痴迷,直到后面的马儿嘶吼了一声方才缓过神来,用手放到嘴边咳嗽了一声后,急忙回过身上了马车,驭驾而去。
冯乐儿看着那辆极为普通的马车的背影,喃喃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打扫完的冯乐儿回到东宫角落的一间偏僻的宫房,这里是半年前她过来时这里的女官分给她的独立房间,因平日里太子殿下大都在太极殿与皇上处理公务,平日很少回来,回来也直接去了太子妃或是哪个娘娘处,而太子殿下本就宫嫔稀少,是以,偌大个东宫,平日里空空荡荡的。
冯乐儿的工作就是打扫各处的空殿和殿前的台阶。这样的繁重而辛苦的工作一般都是分配给刚来的宫女的,冯乐儿却乐此不疲,这样就可以少介入一点宫闱中事,倒也落得清净。
德宝驾着马车一路到了西郊山下的一座隐蔽的行宫外,行宫宫墙砌得极高且滑,四周又没有任何书面可以攀爬,所以一般的人很难上去。
德宝下了马车,宫门外的两个黑衣侍卫马上上前对德宝做揖道:“常事大人,您可来了,殿下今日心情不爽在里面发了好几次火了!”
德宝脸色沉了沉,马上从马车上拿下那个红盒子和披风便急匆匆的进了行宫。
第12章 枇杷糖浆
行宫是皇室当年为了狩猎方便专门在西山脚下建的一座皇家行宫御苑,行宫分前殿和后殿以及东西各两处配殿,前殿和后殿中间专设了一个花园,里面假山林立,花草簇拥,光从前殿到后殿这中间穿过花园就需要半柱香的时间。
所以,虽然只是行宫,可是无论是宫殿设计还是里面的陈设用度都是极为讲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