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淇收回手,把那道圣旨展开给她看,“当今圣上要支开吾,准备对你们下手,怕我从中作梗。”

“殿下不必……”

“吾能带走你么?”

木石一惊。

许是没料想过会从堂堂将军口中听到这般言论,她有些动摇,但咽了咽口水,还是垂眼收敛情?绪,“殿下赤忱,不要再插手这些腌臢琐事之中了。”

“吾何其干净?”正淇苦笑,伸出一双手,“是吾带兵灭了你的国。”

木石隐忍,但此时却可被人?清晰看见那挣扎的神情?,“可不干净的人?,做了不干净的事,也不会有愧。”

“那你有愧么?”

木石又坚定起?来,“我无愧。”

正淇思绪万千,找不到出路,像个溺水的人?,随便抓了根草就殊死靠上去。

他用寅语磕磕绊绊对她说:“你、跟我、走吧。我、带你、走。”

木石攥紧了拳头,又不动声色松开。

她摇头。

“为什么?”

“要么带走所有巫女,要么我们都死在?这里。”

“你会死在?这里么?”

“殿下所言何意?”

“国师,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木石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但一喘气的功夫,又伪装如旧。

“小巫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小巫……

只有她需要强调自己的身份时,才会刻意叫自己小巫。

“好。”正淇站起?来,端着?酒,“你不认,吾就当你不是。”

他仰头灌着?酒,踉跄着?离开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