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不得不妥协。

他心痛不已,手上却还是得指着那粗糙的教鞭,一下一下鞭打在少女娇嫩的小腿上。

斯年强忍着泪水,稳稳地扎着马步,咬着牙一声不吭,接受自己的惩罚。

有的时候被打得一趔趄,她也马上站回原位,继续端水站稳。

“静心,稳气。”师父声音沉稳,“我当年练功的时候,比这更狠。”

“明白,师父!”斯年无怨无悔,坚定道。

她似乎也成长了。

不再奶乎乎地叫对方“师父父”,而是不动声色地,改叫“师父”了。

事先设定好的,一株枯木燃尽的时间已到,斯年挣扎着站直起来。

但她的肩腿都已经麻木了,刚起身时,险些站不稳,差点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眼眶酸涩,斯年揉揉眼,还是逼自己不要哭出来。

回头看到师父以往监工时经常坐的那个小木桩,她意外地看到一瓶药粉。

静静地放在小木桩上,投下月光下,一片温柔的小影子。

斯年眼泪当时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那天之后,她更加任劳任怨,更加刻苦用功,也更加孝敬师父。

这一天,她想起村中生火不方便,师父总是要用冷水冲凉,特地在忙碌一天后抽空,先回到屋中,磨竹板拼了个大木桶,再给师父烧了一大桶热水。

这样师父就可以泡一个热水澡了!

等虞渊进屋的时候,就看到斯年站在一大片氤氲的水汽之间,温热的水汽蒸得她小脸绯红。

她还很热情地看着师父,说:“师父!来呀!我给你烧好了水!怕凉了,我一直守着加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