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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贺知修在那等很久了。

六分钟的路他一分钟就跑到了。

身影竖立陈旧的居民楼前,大口大口喘着气,他试图平复呼吸,过了五分钟才缓缓踏上楼梯,曾在浓重的黑衣与迷茫的清晨走过无数遍的路,如今在脚下发烫,烫遍全身。

还未走近,只听见狗扒门的躁动声,伴随着急促的犬吠,一声一声,逐渐清晰明朗。

门毫无预兆地打开,身着围裙,手拿酱油,俊脸上被油烟熏得发红的贺知修出现门口,“考完了,进来洗手吃饭吧。”

揭清洋怔了半秒,转而笑着说:“好。”

跟着进了屋。

久久长大了,但毕竟是博美小型犬,拼命长也就那么大,但肉眼可见成熟很多,可此刻也疯狂地在两位主人间来回奔走,用不尽的力气,跑了一会儿,就端坐在客厅,吐着舌头吁吁,虔诚而礼貌,精致的脸蛋被白发衬托得愈发娇贵,和以前毛毛躁躁,大大咧咧的性子判若两样。

果然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狗。

他摸了两把,就跑去狭窄的阳台帮忙端菜。

贺知修在煨汤,打了他手一下,“摸狗了,洗手去。”

“你嫌弃你自己养的儿子?”揭清洋拧开面前的水龙头。

不得不说,贺知修做饭真香,一路跑来浑然不觉累与饥饿,现在两眼发昏,好想将头埋进饭菜里,连眼前的美色都顾及不到了。

“养你就好了。”

“你想白捡儿子养?我可是我爸妈的宝贝,”“以后也会是我的宝贝,”贺知修拍拍他的屁股,“宝贝儿,吃饭去。”

“来啦,这个我爱吃,我来端,”揭清洋欢快地从贺知修手里抢过盘子,厨房客厅两头跑。

贺知修站在阳台门口,解下围裙,挺拔秀美的身材一览无余,揭清洋在餐桌上前正襟危坐,目光从菜肴上转移到了贺知修,从头到脚,手指了指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