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修淡淡地皱着眉,精致的脸上写满倦意,眉眼尚未舒展开来,支着脑袋。
“所以要在这睡一夜?”他简明扼要地概括。
“恩恩。”两人一前一后盯着贺知修。
贺知修转头看看自己的床,思忖片刻:“睡不下。”?怎么可能,揭清洋露出不信的表情,为了证实,还径自跑过去,蹬掉鞋,两只鞋飞得老远,倒在床上,手脚并用地丈量床的宽度,“睡我们绰绰有余啊。”
顺势滚了几圈,床好软,散发出属于房间主人的淡淡味道,心一下静了,一动不动,好好闻呐。
但愿长睡不复醒。
又滚了几圈,蹦跶了几下,结实柔软,是张好床。
贺知修脸渐渐黑了,语气加重,“你下来。”
“哦,”他侧躺望着对方漆黑眼仁里细微的警戒与火光,突然想起不知羞可能有点洁癖,水也不让喝,人不能触碰的,自己这样喧宾夺主,不被打才怪呢。
他腾得起身,去捡两只鞋穿,在门口定住,压低声音,“黑皮,我们睡操场去吧,打扰贺老师了。”
李卓还没搞清状况,又一下被叫走了,“贺老师,打扰了,”他动作麻利,两步就并在了揭清洋身边,“哥啊,这可真是难忘的一夜,”睡操场,要是他爸妈知道,不得把学校闹翻天。
两人慢慢悠悠地下楼,“其实我确实不应该去找不知羞的,他有洁癖,我早该想到的,你刚没看见他瞳仁里冒着火光啊,”“为什么?”
“因为我在他床上打滚。”
李卓点点头:“换做我,也不太喜欢别人随意碰我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