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修按住这个号码拨了出去,“这么好奇啊,小朋友,你现在不难过了?”

三十一岁被人称做小朋友,揭清洋浑身一激灵,怪怪的感觉,“那个,电话拨出去了吗,我来接听。”

“老赵,赵主任,我是揭清洋,”赵德友:“哟,揭清洋,怎么,想回理科班了?”

“不是,就想你了,赵主任,没有你的日子很不习惯啊,”赵德友:“不管你说这句话是真是假我都当真了。”

“……”

赵德友:“这都快六点了,打电话有事?”

“是这样的,赵主任,我手机关机了,我又记不住家里电话,你看能不能把我妈电话说给我,”“你记不住自家电话?”

揭清洋不好意思地瞄了一眼贺知修,“最近脑子不太行,”电话里传来那一串熟悉数字,是伴随他走过小学到十八岁的青春。

怎么就忘记了呢。

揭清洋喉结滚动,指尖发烫。

“你怎么了?”贺知修捕捉到十六岁少年的脸上流露出万事沧桑东流水的孤独。

两次了。

揭清洋握住手机,滑开屏幕,竟然没有锁,这是对世间怀有绝对的信任呀,他边拨打号码边不忘回话,“没怎,就想妈妈了,”“哦,”贺知书将他行李拖着,将两人带到商店门口,不在路口挡人去路。

揭清洋接通了周傲清的电话,抑制不住如泉涌的思念,“妈——”周傲清在电话里哈哈大笑。

“谁的电话,你笑得这么开心?”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这是他爸,揭清洋心又雀跃几分,“爸——”周傲清:“你自己听听,现在骗子都这么豁得出去,见人就喊爸喊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