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娇芙跟王令秋提了嘴,让菜农偷摸带来几个番薯,这东西容易成活,在不见人的森林深处弄一片,不会有人知晓,好些人还是靠它填饱肚子,但谁都不敢往外声张,就怕因此掉脑袋。
娇芙不知道对方放在心上没,只叫她不要往外张扬,也不再让她沾手这事。他却是将府里的菜农喊了过去好几日,后来相府有处荒废的地方开始种番薯,这东西在相府也只能偷偷的种。王令秋似乎还派了个人暗地里记录收成,可哪怕这东西成效摆在眼前,那暂时也只能按压下来,有些东西现在就是还见不得世。
京城这边局势稍加稳定,这皇子间的明争暗斗尚且不波及到百姓身上,只不过其他地方动作频繁起来,大家心思早就稳不下来,加上赵家出了个不要命的,眼见着对方声势浩大,手里兵马不断扩张,版图日渐加大,这些地方节度使可急在心里。
澹州,白云山
白云山的山头下只有两大姓,一是王家,二是金家,一边住南,一边住北,
瓜分了山头,平日没多大摩擦。
王家如今一大家子人住在一块儿,哪怕子孙繁茂,可是他们却不敢撒出去,早些年王家的惨剧还历历在目,好不容易花了多年休整,元气还没有恢复,谁都不能擅自出白云山。
见到自家二儿子请安后赖着不走,还将她屋里的人都赶了下去,王老夫人问道:“可又是那孽障来了消息?”
话音才刚落,王老夫人连连摆手,一副不想听的模样,“自那孽障执意入京为官,就和王家没有关系了,免得又连累王家。”这些年王老太太的日子过得提心吊胆,在白云山都没安稳过,早在几年前她还在做噩梦,梦到王家惨遭清算,天空一下雨,京城街上流的水都是红的,那全是王家人的血。
他们一行人离开京城的那日,因着着急赶路,离开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坐在马车里只能感觉到颠簸。透过因马车颠簸的太厉害,她透过飘起的车帘,看到马车外雨过天晴,天如碧洗,似乎冲去了所有污秽,一切都没发生过,但实际上内里已经发烂发臭。
“母亲,您别犟着,五弟是不是送了好几封信到您手里,您可拆开看过?”王老夫人手里攥着不少自京城来的信,这么多年少说也有上千封,可是她从来没拆开瞧过。
听到王令溱这般问,王老夫人当下就来气,“他又不是死在外头,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又什么好看的!”拐杖被她在地上杵得震着响。
这还是在气当年的事,可如今都过了二十年不止了,再气还能带着这股气入土不成?这不成心是给人难受?不用想,这些年五弟在京城肯定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