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芙心里一直憋着股气,她不想跟赵郁闹僵,怕自己开口说话忍不住发怒,是以没有回答赵郁,见他总是同她搭话,顿时恼羞成怒,将手中绣筐往桌上一放,抬眸扫了眼欲抬腿转身离开的赵郁,语气生硬地开口:“三爷的腿长自己身上,您不想来可以不来,我没求着您非得来这边。”
赵郁扫了眼娇芙,见她今日说话总爱刺人,总觉得哪儿奇怪,可是转念想了想就当她每月总有心情不爽快的那几日,长腿一迈重新跨入屋内,接话道:“是爷自己想来,舍不得离开,行不行?”
这话若是放在平常,娇芙肯定娇娇的黏着赵郁撒娇,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撒,将人哄得天花乱坠,可如今她正是敏感的时候,别说朝赵郁撒娇求疼,就连伪装成平常心态都难。
她扯了扯唇角,语气略带嘲讽:“本就是三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几时有权利做主?”此时此刻,赵郁的任何话都能让娇芙联系上那副美人图上的字。他待她好不是因为她值得,而是因为想让那人也能得他人一分好。娇芙抗拒接受赵郁的好,怕有朝一日他需要她加倍奉还,她却偿还不起。
赵郁剑眉紧紧蹙起,目光触及到她如霜眉间,他都不知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跟她说话就跟点着炮仗似的,“你几时变得这么任性?”
娇芙闻言愣了下,杏眸浮起雾气瞧了眼赵郁,转眼她冷着脸,抿唇道:“我就是任性又如何?”明明是他亲口说让她不用太懂事,往前她偶尔娇纵闹小性子,他都是笑着瞧他,如今却又怪她任性,或许她真的变了。
“今儿我没空伺候三爷,三爷还是先回吧。”
赵郁将娇芙拽到自己身边,捏住娇芙下颌,让她抬头瞧着自己,如水杏眸只倒映出他的身影,“你何至于这么说话?什么伺候不伺候?”
“三爷是娇芙的恩主啊。
”娇芙浅浅的勾唇,眼尾流露出风情,她抬起右手轻轻搭在赵郁肩头,“从前是娇芙任性妄为了,往后娇芙会摆正自己位置,决计不会给三爷增添烦恼。”
赵郁目光落在娇芙红唇上,听着她将两人清清楚楚划清界限,真是恨不得将这张小嘴拿针线缝起来,“照你这么说你还知道自己给爷招惹不少麻烦?”
“娇芙当然知道,所以娇芙对三爷心存感激,往后会克制自己,不给三爷找麻烦。”好些事赵郁从未跟娇芙提起,她哪里知晓他在背后的谋划,可许多摆在明面上的事他确实待她不错,尤其在吃穿住行上无不精细。
她得了他的好,自然要念着几分,不管他是不是别有用心,只是往后不能要这份好罢了。
赵郁不禁被她的话气笑,她想与他分清楚汉河界,只凭她自己的心意行事,也不想想他乐意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