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在东京站稳脚跟,想必在情义之外,还讲一个狠字。
夏油杰依稀记得组长是个不好惹的普通人,未必会因为过去一点香火情,就替他们出头、与他们合作,反而可能因为有利可图而坐地起价。
因此夏油杰发现密谈的包厢里出现了熟悉的面孔时,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让咒灵继续监视。
在酒吧不喝酒太奇怪了。他点了一杯血腥玛丽,却没有心情喝。环境已经足够吵闹,稍不注意就会漏掉咒灵传递的信息,他可不想因为酒精误事。
但什么都不做的话,酒也白点了。
夏油杰从兜里拿出了电子烟。好在混乱得像呕吐一般的灯光下,烟身上的刻字并不清楚。
应该不会太丢脸,夏油杰想。
葡萄味的烟雾再度包围了他。他垂眸静静看着烟雾从指尖弥散。
“借个火。”
刚听到声音的时候,夏油杰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下意识转回去,想要一口回绝拙劣的搭讪,见到来人,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空音?
不,还是有所不同的,空音面对他时,不会是这幅羞赧又懊恼的神情,仿佛他们是陌生人似的。
而且——夏油杰的目光移到了她被长发遮住的颈侧——那里有个篆书“空”字。
他没有喝酒,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没有抽烟,但夏油杰那一瞬间觉得尼古丁和酒精在他神经上手拉手跳舞。
如果喜悦是白键,愤怒是黑键,那么夏油杰象征情绪的琴就被空投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猫,从这头乱踏到那头,从那头狂舞到这头,白键黑键起起伏伏,失序地疯响,种种琴音高高低低,尖锐地绞做一团。
空音尚未完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