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禅张开双臂,那姿势,又离得近,好似要将阿南整个抱进怀里。
阿南只是微微停顿一下,又面色平静地为他脱下外袍。
“师父。”
风禅看着他。
阿南已经长得比他高出一些了,好似一棵挺拔的杨树,肩宽腰窄,一身薄薄的腱子肉,很是漂亮。
但他总是有些羞涩,不在自己面前袒露身体,倒是自己懒得脱衣裳,要小徒弟为他脱又为他穿。
阿南投过来的目光很是纯净,一丝污秽也无,本就美丽的眼睛含着这样的情绪,是那么美好:“我知道你近日与陈高唐走得很近。可我总觉得他有私心,做事的时候心怀不轨,不全是为了师父考虑你可要小心,别被暗算了。”
陈高唐有私心?风禅挑起一边眉毛,他才见过那人几回,就似乎看穿了人心,跟了我这么久,怎么没看穿我的心。
阿南见他没反应,继续轻声说:“师父赤子之心,处处为别人考虑,可旁人未必如此。”
这声音缓慢又低沉,好似在撩拨谁的心弦,两人站得近,呼吸说话时的空气都升起了温,旖旎不已。
风禅直直看进他的眼里,望着他平静的眼眸,黝黑的眼珠,忍不住在心中叹息,为什么这人总是能那么镇定,是背着我偷偷修了佛吗?
难道这样面对着面,只有我一个人心里觉得情意浓重吗。
风禅不敢再看他的眼,怕再看一眼就会彻底沦陷进去,道:“你放心,我日后一定注意。”
这夜,风禅说要陪着小徒弟睡觉,又说自打十三岁那年起,就再也没陪他睡过,硬是找理由留在了小徒弟房内。
阿南心里其实有些羞涩,又怕会出乱子,自己若是控制不住但怎么说也说不动他,只得由他去了。
他只着里衣,躺在床上,床边坐着师父,自己却好似躺在钉板床上一样,浑身不适应,闭眼了半天,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