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陆杨出声。
三个人都看向他,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陆杨突然觉得有些累,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瞧见血顺着剑尖往下滴,落在李青红艳艳的衣袍上,染出深红色。
他不是没有揣测过,只是当时正与此人浓情蜜意,那样的想法不免会寒了爱人的心,便作罢不提,深深埋在心里。
没成想有这个人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过来的,压根不担忧会不会寒了自己的心。
那往日的情意,是否都是为达目的装出来的?
那一句句,一个个眼神,便都是假的?
其实如今论起真假来,倒也没必要了,毕竟假作真时真亦假,一开始是假的,那么以后的种种便都是假的,不作数的。
难怪,今日他与沈云开对上的时候,李青分明不晓得扳指与风禅的事,却提了一嘴心法有多难得。心法分明被他搁在枕头底下,还未与这人提起过,什么花花草草的,他也从未提起是养护魂魄用的。
这么一想,就通了。
“你走吧。”陆杨再最后看了一眼李青。他对这个人,实在不晓得该讲什么,即使从前有千言万语,如今也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他能说什么,他还没有大度到,把一个从一开始便是细作的人再规划到己方阵营里。
口口声声说要娶他,要用大半个合欢宗的家产来聘他的人,在那么多个同床共枕的夜里,心里究竟是在想两人以后的白头偕老,还是在想如何得到心法?
原来同床异梦,说的是这个道理,今日他明白得十分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