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哪里的野猫野狗,都能爬我的床?”陆嘉年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些,“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随便的人?”
他是真的生气了,薄唇都抿成了直线,挺立的鼻梁在夜色中更偏显如锋刃。
……啊。
沈和宜打了个寒颤,忽然想到个问题,一个本不该被忽视、很严肃的问题——
他忽然想起业界人评价陆嘉年,有许多用的是“城府极深”,甚至“冷酷无情”。
但影帝笑起来如沐春风,而且对他更是亲切,以至于他一不小心就忘记了这一点……
陆嘉年单身了这么多年,如此洁身自好,随便“爬床”本是他的死穴来着。
他上辈子其实也战战兢兢过,但没被残酷对待,反而成了“恋人”……所以忘记了。
所以……
为什么他就没事?
沈和宜又打了个寒颤,抬头发现陆嘉年还在看着他。
他嘴角那抹玩味般的笑意让人看着更加不寒而栗,尤其是在这夜色渐沉的树林、四下无援、两个人……
他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要被当成猎物狩猎了一样?
“对不起,陆前辈。”沈和宜额上冒出些冷气,他晃了两下,但细弱的手腕被攥得很紧,根本挣不脱,“我……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那我来冒犯下你?”
陆嘉年显出了惊人的气势,将沈和宜抵在了粗壮的古树上。
他垂下头,下颚就能抵到沈和宜额头附近,气息在他脸上游走,温暖却也咄咄逼人。
“对……对不起。”
沈和宜一慌张就像被打回了昔日的原型,他真就像是个小动物,周身的软毛都要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