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川兄,这边请!”
小何大夫推门,请陆季棠先进,两相客气了一番,门被重重关上。
包厢隔壁的门被慢慢拉开,裴志从里头走出来,疑惑的看了看刚被关上的门。
他刚才似乎听到,遥川?
遥川那不是陆季棠吗?
何首乌招呼小二上菜,然后亲自给陆季棠斟了一杯酒。
“遥川兄,自你出事,皇上也昭告天下为你正名,早已还你清白,这次回来何至于隐姓埋名?”
陆季棠笑笑:“并非刻意隐姓埋名,只是我贪恋现在罢了,功名利禄于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听他这么说,何首乌一个劲直摇头。
“不对。”何首乌说着摆摆手,“不对,你说的不对,功名利禄怎么不重要,如果不重要,我们当时为何去文斗酒,我们为何挤破头去科举。”
“当时……实在是轻狂。”陆季棠想起自己二十岁时,为了一本《金匮勤疏》,就敢一个人跑去文斗酒。
二十岁的陆季棠走过山峰,也去过低谷。
“二十岁时,我以为往后的人生就算不是飞黄腾达,也该是风光霁月,也是二十岁时,我以为以后就要老死在浒州。”
陆季棠端起酒杯轻轻舔了一口,浓郁的酒香熏得人脑袋飘飘然。
“所以,往后的路是什么样的,谁也说不定,不如顺其自然。”
何首乌闷下一口酒,陆季棠抓过酒壶给他又满了一杯。
“遥川兄,你知道吗?那时候我们虽嘴上不说,其实私底下都嫉妒你,文斗酒想着压你一头,你出事了,都落井下石。”
那时陆季棠去了梅城,只留了满身的流言蜚语,何首乌想找人打问打问,却自知关系还没到那种程度。
陆季棠却看的很开:“这很正常,若哪一天我真做了这样的事,斩首示众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