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无颜颤着指尖掀开陆季棠的眼皮瞧了一眼,吓得赶紧去摸陆季棠颈侧的脉,然后松了一口气。
“还有救,快!带他走!”
阿木古郎把涯无颜交给身边侍卫,上前去抱陆季棠,却被李云谏一把推开。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李云谏,一时间竟无法组织好合适的语言,涯无颜替他说了话,“他都快死了!你这是做什么!你想不想要他活?”
李云谏摇了摇头,把陆季棠搂的更紧,“不用了。”
他把手里染了血的药瓶递给阿木古郎,平静的交代后事。
“这是牵丝的解药,你拿去给太子服下,师兄不肯喝,我便同他一起走。”
涯无颜气的直哆嗦,“添宝的解药早就服下了,你再不给他喝一切都完了。”
李云谏没听明白,他只知道陆季棠不能离开他,他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你还不明白吗!”阿木古郎冲上来一把揪住李云谏的领子,“只有我们能救他,你能做什么?你只会一次次的伤害他!你若不想让他死在这里,就把他给我!”
说完阿木突然发力,把陆季棠从李云谏怀里抢了过来,但李云谏一下捉住了陆季棠的手腕,死活不肯放手。
僵持间,韩直带着一众侍卫冲了上来,他们都中了秘药,面色苍白,刚刚恢复些元气,若真要动起手来,绝不是这些元胡人的对手。
涯无颜怕两边真的打起来,延误陆季棠救治时机,只好给李云谏做了保证,“我有七成把握救他,只要你把他给我。”
李云谏抬起头来,顺着阿木古郎的胳膊看去,陆季棠紧闭双眼,躺在那里毫无生气,手腕被李云谏握紧,但那只苍白无力的手却向下垂着。
“师兄。”李云谏缓缓松开陆季棠的手腕,手指留恋的在那截手腕内侧抚摸。
“让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