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谏的声音温柔极致,但听在陆季棠耳朵里却仿佛带着冰碴子。
只有李云谏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强装淡定,但不停颤动的手指出卖了他。
他瞒了这么久的事终究还是叫陆季棠知道了。
“朕都讲与你听,朕不瞒你。”李云谏自暴自弃一般,他望着陆季棠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给他听:“那是师兄跟别人的孩子,朕容不下他,于是一碗药给她灌了下去,是朕亲手杀了他,亲手杀了师兄的孩子。”
陆季棠的眸子里一刹那出现了迷茫,出现了不解,但没有李云谏本以为会看到的厌恶和憎恨。
陆季棠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周保庸拿着新衣裳朝他走来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他眼前。
陆季棠渐渐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周保庸要他去梅城的时候,他只是问了一句是不是李云谏授意的,那时候周保庸说什么他都是信任的,更何况周保庸替他隐瞒了李云晔死亡的真相。
但现在看来,这件事李云谏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都被周保庸骗的团团转。
孩子不是他的,梅城也不是李云谏让他去的,李云谏以为三年前那场叛逃都是真的。
现在想想在李云谏心里他都做了什么——他奸淫了李云谏的未婚妻,他跑到了叛贼李云岱那里去,他
他甚至还被李云岱“碰”了。
李云谏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忍受被自己背叛这么多次。
他们居然生生错过了这么多年,可那时候李云谏为什么就不能听一句自己的解释。
陆季棠疼的捂住胸口弯下腰去,疼的他讲不出话来。
“师兄!师兄哪里不舒服?”李云谏吓了一跳,一把将人横抱进马车里,抓了几个暖手炉塞到陆季棠怀里,吩咐外头的人:“马上回宫!叫涯无颜在杜梨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