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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临水酒肆里欢声笑语一片,刚刚二十出头的陆季棠右手持笔,左手捧杯,一张笑唇自带春意。

“遥川兄,你怎么孤身一人啊?”

相熟的好友隔着几树桃花冲他问道。

陆季棠被酒意染的两颊粉红,微微一笑:“一个人也能拿头筹。”

这么狂的话古往今来没人敢说,但是陆季棠说了,大家是信的。

今年桃花游会,文人仕子不少,却没人像陆季棠一般敢一个人来参加文斗酒。

文斗酒通俗点说,就是个酒会,但这酒会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举办文斗酒的礼部官员先发出邀请,收到邀请的世家子弟会相约组队,若是斗诗斗酒时一人斗不过,便换另一人。

像陆季棠这样一个人来的,十几年来仅此一人,若是稍有对不上的诗词,那他便要被淘汰下场,再无机会。

可是陆季棠不仅拔得了文斗酒的头筹,还把头筹所得的金钱全拍了一本古籍,最后留下一句“我心往之,必是珍宝”,便潇洒离去。

一只脚刚踏进帝师府的大门,陆季棠便停下了脚步,会客厅院子前头的矮桃花树旁,李云谏正站在那里等他。

“允安?”

李云谏今年刚满十八岁,见陆季棠取了字,便缠着陆季棠也给他取了个字。

陆季棠,字遥川,李云谏,字允安。

“师兄去哪了?叫我好找。”李云谏踱步上前,凑得近了些,像只狼崽子似的嗅了嗅陆季棠身上的味道。

“师兄喝酒了。”

但是好在没有什么脂粉气,李云谏放下心来。

陆季棠笑着把怀里的古籍拿出来递给李云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