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季棠没反应,李云谏又狠狠踢了一脚,这一下比刚才还要用力,整个轿子都被踢得动了一下。
陆季棠赶紧回踢一脚,那力度十分弱,要不是李云谏离得近,都听不到那声动静。
得到陆季棠示弱的回应,李云谏碾了碾因为用力过猛撞到的脚指头,心满意足的骑上高头大马,朝紫宸殿走去。
一路上安安静静,只有车轮压过雪地时“咯吱咯吱”的声音,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仿佛这队伍不是去送亲,而是去送葬的。
坐在轿子里的陆季棠冻得浑身发抖,这里头没有火炉,再不到紫宸殿,或许等会儿一开轿门,李云谏真要给他送葬了。
好在轿子很快停下来,李云谏又上前来踢了踢轿门,表示已经到了。
陆季棠把手伸出轿子去,李云谏一眼就看见了那双原本白嫩的手如今布满交错纵横的疤痕。
他一时间没有动弹。
陆季棠尴尬的把手抬在半空中,左右等不来李云谏的手,就在他以为李云谏后悔同他成婚的时候,那只温热的大手才虚握上来。
只要下了花轿,他是生是死,都是李云谏的人了。
陆季棠手下稍稍用力,就着李云谏的手坚定的迈了出去。
拜过天地,送入洞房,喜婆子端了两杯酒上来。
旧疾所致,陆季棠已经很久没敢喝酒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酒杯来,跟李云谏交换了手臂,喝下了交杯酒。
“皇上,可以掀开皇后娘娘的盖头了。”
然后一杆秤伸到陆季棠的盖头底下来,慢慢的向上挑起,等陆季棠的脸露出来了,李云谏的眼也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