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陶不算主子是孟府上下的共识,莫说刘妈妈这样的身份,就是个粗使的丫鬟都可以不把孟晚陶放在眼里。
是以,在这个庄子里,刘妈妈就是最大的,一应大小事都要经过刘妈妈点头,这可比在主子跟前儿伺候来得自在尊贵。
小瓷偷跑出去,她是知道的,她拎着药回来,她也是知道的。
既然药都买回来了,她也就不必再费那个心思去请大夫了。
刘妈妈吃完一盅润肺的雪梨羹,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正歪在躺椅上,打算小憩一会儿,外面人进来传话,说小瓷在外面,要见她。
刘妈妈眉心不悦动了下,一旁伺候着的小丫鬟马上对来传话的人道:“妈妈午睡呢,让她且等着罢。”
传话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应了一声就要出去传话。
“罢了,”刘妈妈没睁眼,只淡淡吩咐:“让她进来。”
正好问问,除了买药,她偷跑出去还干了什么,那小丫头胆子小,顺便可以再立立威,免得三小姐以为她是个睁眼瞎,这偌大的庄子里连个规矩都没有。
别看小瓷听了吩咐跑得飞快,她其实很怕刘妈妈。
也不止刘妈妈,是府上大部分人,她都怕,因为每次碰上他们,都要被欺负。
轻则嘲笑她和三小姐几句,重了还会对她动手,抢东西故意撞翻她们的膳食都是常有的。
是以,她进屋的时候,小心翼翼,都不敢发出声音,头也快要低到地底下。
看她这个样子,屋内两个伺候的丫鬟都很是不屑,两人心照不宣互相对视一眼,嘴角露出相同弧度的嘲讽,其中一个还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