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吉跟着人进了内间之后,先跟人要了套干净衣服。
“先把衣服换了……要我出去?”塔吉问完,看他面色比之前还差,又道,“还是没力气?”
“嗯……”
塔吉便坐到床前,拆了腰间革带,又去解他领口和腰间的圆扣,脱下这身圆领袍服。
李长明在边关领兵打仗那么多年,受伤患病要人照顾的时候多着,再薄的脸皮也练出来了。当着人面赤|身|裸|体,最多就是难为情一下,也不会太扭捏。
配合脱下衣服,塔吉回身拿帕子给他擦身上的水,跟印象里的样子已经不同了,时隔两年,曾经在他身上盘虬的那些伤痕都已经消失,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李长明看着塔吉低头擦拭,对方掌心的温度隔着帕子传给他的皮肤,他心中才稍微有些异样的感觉。被触碰时生出的轻痒让他本能地想要闪躲,忍了好久,对方终于停下手来,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
此时房门被推开,孙老先生进屋来,望着他道:“又犯病了?”
不待李长明答复,他便走到床前,塔吉自觉站起让开位置,静静等着老先生把脉。
良久,确认没有恶化,孙老先生道:“没事,还是用那药方,服完药睡一觉,好好歇着。”
李长明揉着脑袋,点了头:“已经四五个月没这样过了。”
孙老先生道:“那还好,你可要继续好好吃药,既然又犯病了,那就还是调回一日一次,可不许犯懒把药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