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站在两人面前,只有他一个人。
沈茁因为在冷水里泡了一夜,又吹了早晨的冷风,现在有点感冒发烧,所以他没注意到村长脸色有多难看,黑沉沉的神态中蕴藏着多大的愤怒。
殷未见村长是独自回来的,抿了抿唇,肩膀碰沈茁,“起来。”又问村长,“左耀呢?”
村长攥着沈茁胳膊把人拉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你怎么不长记性,那混蛋的钱你也敢拿!你是不是在外面猪油蒙了心,变成和姓顾的一路货色了!”
“啥呀?”沈茁脑子发懵,一脸茫然。
殷未把人分开,挡在沈茁面前,目光直视村长,“有话好好说。进屋说。”
村长余光瞥见借住临近几处人家早起出门的科考队员们,按下怒气,一脚踢开了木门,老旧的木门可怜地吱呀一声,撞上墙壁又荡回来。
虽说已经习惯了顶着全喜面容的村长时不时拿大鞋底子抽和皇帝一模一样的憨憨,看见老人家发这么大的火,殷未还是觉得讶异,下意识觉得,和左耀有关。
“左耀情况好些了吗?怎么没一起回来?”三人坐在吃饭的木桌前,屋子空间狭小,三步之外床帐旁边就是大木盆,盆边地上湿漉漉地汪着一大片水痕,殷未厚着脸皮只当那不存在。
村长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沈茁,“你知道你妈当年是怎么怀上你的?”
说到妈妈,沈茁顿时清醒了大半,神情严肃地摇头,“我妈从来不肯跟我说,但我知道,她是被逼的。”
“亏你还知道。”村长鼻子里重哼一声,“你小子拿了亲爹的钱,是不是还想以后认祖归宗,去跟他姓顾啊?!你心里还有你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