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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不喜欢,就断了这条致富的路?

殷未张口,被风噎住,没再说什么。

这个时节,气温不算低,但夜里还是会有点冷。村长问遍全村也只找到两床多余的被子,一床给感冒发烧的左耀,一床让唐教授盖着,再把桌椅拼凑起来搭成床,勉强能凑合一晚。

村长并不是很欢迎考察队的来访,实际上,村子里的人们对外来事物一向很抗拒,沈茁的渣爹就是听了外面人的话,才一去不回,做出抛妻弃子的混账事,祖祖辈辈哪出过这样的不肖子孙?村长一边捡柴火一边忿忿道。

夜里气温比较低,没火坐不住。村长把国师庙里的桌椅板凳都挪到角落,腾出中间空地,一边升火一边打量殷未——

这从大城市来的小少爷,倒是不娇气,同行好几个年轻人都抱怨环境艰苦,他只是干活别的一句也没说。都说傻人有傻福,壮壮算是捡到宝了。

干燥的草秆在火焰里哔啵作响,殷未用木棍拨着扔进灰堆里的萝卜——来的路上,沈茁从村长家地里扒拉的,为这,又挨了好几鞋底子——据说很甜。

刚刨出来的萝卜很烫,殷未左手倒右手,适应了热度,才一掰两半,给唐教授递上一块,在沈茁眼巴巴的目光里,把另一半放进他手里,“吃吧。顺便把衣服脱下来烤烤,那还躺着一个呢,没有多的被子给你了。”

沈茁理所当然地把这段话翻译为殷未对他的关爱,听得他美滋滋的,他饿不饿吃不吃倒不重要了。沈茁拍掉萝卜皮上的草灰,小心撕去干瘪的外皮,把水嫩嫩的萝卜芯儿送到殷未嘴边,“我不饿。未未你尝尝,我从小吃这个长大的。”

说着,沈茁开始脱湿透又被夜风吹得半干的衣服,同时挨了村长一脚,“我就知道你小子从小偷我家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