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未不忍心沈茁再听,拉着他手要离开,去他妈的任务吧,不要顾山川的脏钱,慈善活动也能做下去!
但沈茁脚下扎根似的不动。
“还有什么鬼话,一起说了吧,我现在倒想听听你有多‘无辜’。”沈茁冷声冷气逐字吐出。
一瞬间,殷未仿佛又看见了皇帝灼,也发现了二者的共同之处——
他们哭过笑过,内心却无比坚定。任由旁人怎样舌灿莲花,他们只是默默听完了,依旧遵从自己内心。
顾山川顿了顿,重新垂下头,“我说这些不是想推卸责任,更不奢望你原谅。我后来醒悟,裴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们泯灭了情感,只会敲骨吸髓榨干任何可取的价值,你不应该在那里受折磨。所以,你妈妈带走你的时候,我暗中帮忙,又阻止了裴家人追查……其实,这么多年,从老家到a市,我一直默默关注着你们。如果不是我病得太重,我也不想再打搅你们安稳的生活……”
“是不应该。”沈茁拿起法务审核过的那份赠与合同,签下自己的名字,“搞这些花里胡哨的有意思吗,直接把钱打我卡上,钱到位就行,谁管你当年自愿还是被迫。老黄瓜刷绿漆,玩这出煽情的,要脸吗?放心,我不会认你的,也别指望我给你送终。钱我收着,故事就别再编了,听着恶心。”
认钱不认人,不愧是你。殷未几乎要给沈茁鼓掌叫好了。
顾山川大概是做赘婿多年,格外能忍耐,沈茁的话再难听,他只当没听见,“收着吧,替我回老家看看。都说落叶归根,但我大概回不去了。”
钱到手了,沈茁没功夫再听他说废话。殷未跟在他身后下楼。出门的时候,走廊上的裴珏看了两人一眼,但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