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喜呜咽着叩头在尘埃里,“陛下啊!”
“肯定是不像的。自君魂魄去,华胥不相逢。他恨我,连托梦也不肯……”沈灼搁笔,抖开宽大的衣袖起身,不住地咳嗽,“走吧,皇后应承过我,是时候放你出宫养老了。”
“陛下!”全喜痛哭着,除了一声悲过一声的呼喊,说不出别的话。
“走吧。她有话跟我说,也不愿旁人听。”沈灼坚决道,“走吧,走!”
全喜退了出去。
老泪砸在寝殿地上,尘埃里晕开一片片湿润。
殷未知道沈灼在描绘的是谁的模样,但与此同时,他又要召见皇后——到底什么样的人,会成为他的中宫,陪他走过人生最后一程?
不合理的攀比心理在殷未心中疯长。
皇后来得很快。
那是个一举一动都诠释了“母仪天下”四字的女人,年纪看着不大,十七八岁的模样,但行动时环佩步摇没有半点声响,眸子里没有丝毫少女的天真幼稚,大红的唇启张:“陛下,太子起名为景,皇上说受荫于陛下,望他继承您的功德。”
嗯?殷未刚腹诽一句“老牛吃嫩草”突然听懵了。
从哪又来个皇上?
“小孩子难将养,倒也不必这么早就立了太子。”沈灼弯起唇角发笑,“我知道你们夫妻的心思:皇帝即位不过三年,我还不过四旬,这楚国天下你们拿得不安稳。”
皇后发髻上的步摇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