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不是做不到。”沈灼语调轻松,“只不过现在他这体态,烧出来大概全是油,扬是扬不起的,泼还差不多。”
殷未差点把胃吐出来。
他其实晓得,沈灼心地善良,做不出弑兄的事实属正常;将人关在山里,好吃好喝供养,又用美色消磨其意志,也是挺好的法子……可他偏要挑着恶心人的话说!
“你也就嘴上逞强罢了。斩草除根的道理难道不懂?你把他关在重军跟前,不怕兵将反水,把你从本该属于他的位子上掀下来?”殷未试图以此找回场子。
沈灼不以为忤,勾唇发笑:“你在意我。”
殷未脸登时就红了,“胡……胡说,我哪有……”
微风飒飒,枝叶婆娑,一片嫩叶坠进殷未衣领,沈灼用两指夹出,指腹不经意蹭过他锁骨。
“你怕我失势,落得和他一般下场。”沈灼道。
殷未脑中瞬间浮现沈灼腆着肥硕的肚子喊心肝儿的模样,脑袋嗡嗡地疼,下意识摇头。
“错了,若调换立场,沈焕绝不会留我性命——他宁愿不要羞辱对手的乐趣,也会图一份高枕无忧的心安——蠢货庸才。”
方才还在戏谑的少年威严之势又回来了,他目光炯炯,殷未不自觉地就想要对其臣服。
“不管本来属于谁,这位子既已归了我,谁也拿不去。我不怕留着他。若是拿捏不住这样的货色,谈何挥斥方遒?杀他也并不是最好的法子,诛心为上,如今他意志全无,每天想的不过是夜间滚在哪张榻上抱着哪个美人。追随之人就算知道他尚在人世,也扶不起他,从前的太子焕便真正不复存在了。这难道不比杀了他更彻底?”
殷未默了片刻,沉声道:“他倒真是很快活。但世人皆知你弑兄得位,你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