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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臣哪敢骗陛下。”殷未小声说。

“哪有你不敢的事。说吧,我也想知道,我到底被你蛊惑到什么地步了。也许,真听到受不了的程度,我就能放手了,也算一种解脱。”

殷未默然。

被伤到极致,然后放手,那不叫解脱,而是求而不得、是无可奈何。

殷未倒希望沈灼掐死自己——别在床上,容易演变成其他剧情——那才叫解脱。

“我在其他地方,已经成了婚。我并不爱我的丈夫——他是个瞎子——我很同情他。”殷未说。

沈灼呼吸顿了一瞬。

“继续。”

“我还收了另一个人许多钱财,骗他说我有孕,成为旁人威胁他的软肋。但我也不爱他,顶多觉得有趣。”

“……继续。”

“没有旁的了。陛下,这还不够么?你应该看得清,我是个惯会招摇撞骗的人,贪图享受爱慕虚荣,以把为我倾心的人玩弄于鼓掌为乐。我没有心。由头彻尾,什么都是假的。就连落泪祈雨,也是假的。陛下,你傻得无药可救,醒醒吧。”殷未长舒一口气。

这些话半真半假,他自己也信了大半。随时切换的快穿生活太容易让人迷失,误以为可以扎根其中。但一切本来就无头无尾,游走其间的人不知道来处,遑论归宿。

殷未说完之后空气都安静了。

沈灼沉默了太久,以至于殷未以为他睡着了。

“骗子。连你自己都骗。”沈灼突然说。

殷未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