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未装作没看见,翻身侧睡。
沈灼也当不知道他在装睡,把被子捞到心口,占了大半。
春夜里乍暖还寒,沈灼不动声色地把被子全拽走了,殷未冻得脚冷,伸手去抢被角,被人按住了手。
“朕的东西,不准乱动。”
小东西,还挺霸道。
殷未哼道:“陛下怎么会深夜在国师府里?国师府没被抄家,怎么床单被褥都成了陛下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闭嘴,睡觉。”某皇帝闭着眼攥着被子不肯松手,显然还没消气。
醇厚的龙涎香有安眠的效用,殷未白天上蹿下跳,夜里确实累了。在这香气里头脑迷糊,裹紧了身上睡袍,双手遮住肚子避免着凉。喃喃道:“还说孕期不让碰刀剪,肚皮都凉透了,铁打的孩子也流掉了……”
旁边那个眉头拧起,牙都快咬碎了:“一派胡言!最好冻得你上吐下泻,朕看你能生出什么玩意来!”
大晚上的说这个,一点也不斯文。殷未暗自腹诽。
放狠话归放狠话,沈灼让出了大半的被子,殷未顺势夺取全部,“等着吧,再有半年孩子出世,还得让他三叔赐名。按照序字,该叫沈——”
“要做也是做他亲爹!”沈灼骤然翻身跨坐制住殷未,双肘撑在床上,长着薄茧的双掌死死箍住殷未肩头。
眼里是野兽捕猎时凶猛的光。
殷未心跳得极快,周身却僵硬到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