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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被全喜哭嚎着从御书房请过来时,殷未正举着皇帝挂在床帐边的佩剑做自刎状。

又是哀悼反贼,又是宫内纵火,殷未自认为精准地在皇帝雷区上狂舞,作了个大死,沈灼不活剥了他才怪。

但沈灼踏进寑殿,屏退宫人,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向殷未靠近,语气里几乎是恳求了。

“一切都是朕的过错。放下剑,别伤到自己。”

殷未:???

皇帝被人掉包了吧?

殷未迟疑间,沈灼迅速上前,从他手中夺过利剑,远远扔开。

动作太大,沈灼左腕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崩开,鲜血瞬间染红衣袖。即使如此,沈灼也不顾上疼痛,牢牢将殷未禁锢在怀里,语气温柔到令人战栗。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再也没人能伤害你……不是你的错,在朕心里,你永远是圣洁无瑕的。那个禽兽……朕已经命人将他掘出来,挫骨扬灰,朕带你去看好不好?”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殷未周身血液上行,脑子“嗡”的一下,病态苍白的脸也染了双颊绯红。

圣洁……禽兽……沈灼该不会以为?

殷未茫然地抬头看这位年方弱冠的帝王,他眉头紧拧,薄唇不停颤抖。最要命的,属于皇家象征的冰蓝色眸子竟噙着热泪。

“我和太子……”殷未试图澄清一下。

“朕知道,是他强迫于你。”沈灼截断了他的话,目光里满是怜惜,“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朕呢?是怕朕嫌弃你?怎么会……你说你脏了,可在朕心里,你是最圣洁的……朕什么都知道了,朕不是在乎贞洁的凡夫俗子,你不必觉得对不起朕,更不该因此寻死……你对朕情真意切,朕对你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