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种出来就是让人看的,而且那话怎么说来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古人都劝折花呢。”

“你……”柏砚无奈至极。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没多久就走到了,远远地就看见亭子里皇帝……焚香打坐。

萧九秦麻利地扔了手里的花枝,努努嘴,“别是叫你来讲学听道的吧。”

“如果是听道就好了,就怕是鸿门宴。”柏砚目光落在亭子里的另一位身上。

亭子四周拂下轻纱,三四个宫女捧着托盘,亭子里一共三人,皇帝身着道袍,只虚虚挽起一个髻,身边的道士也是一副超然物外的老神仙样。

这样倒是难为对面的允太师了,他不便行走,看样子是用架子抬来的,而且身子虚虚靠着扶手,看起来喘口气都是难的。

几步走过去,柏砚二人俯身行礼。

皇帝闭着眼,没反应。

允太师像是昏昏沉沉的,过了一会儿才将目光落到柏砚身上。

柏砚垂着头,萧九秦亦是默默跪着,二人脊背挺直,允太师往二人身上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言语。

半晌,到天上慢慢掉起雨丝时,皇帝才慢慢睁眼,宫女跪在他身前,伺候他净了手,又饮了杯清茶,才看向柏砚,“爱卿等得累了……”

“臣不敢。”柏砚俯身,额头几乎贴着冰冷的青石板。

他身子不比萧九秦,就这一会儿工夫,双膝已经冒着寒气了,衣衫又潮又冷,手背上的雨滴都顺着纹路慢慢滑下。

“听闻,”皇帝拉长了声音,柏砚心尖一跳,来了。